俄乌冲突已到半年节点。6个月过去了,战火仍在燃烧,核电站威胁仍未解除,能源危机继续笼罩欧洲乃至全球。
制裁瞄准了能源发起猛攻,与此同时,今年上半年,俄罗斯石油出口量不降反增。能源成为博弈的重要一环,仿佛坐上了跷跷板,始终在对抗较量。据俄罗斯经济部门的一份文件,预测俄罗斯今年能源出口收益比去年增长38%。看似繁荣的俄罗斯能源,背后是怎样的情形?
俄罗斯能源现状:禁了但没完全禁
俄罗斯的三大支柱产业,排名第一的就是石油和天然气。在对俄罗斯的制裁中,石油、天然气、煤炭均在其列。
制裁下,石油天然气首当其冲。从数据看,效果有点差强人意。
就石油来说,制裁并未遏制俄罗斯的石油产出量。2021年,俄罗斯石油产量5.34亿吨,位居全球第二,日均产量为1050万桶/天。据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发布的8月报告数据显示,预计俄罗斯2022年液态碳氢化合物日产量将增加8万桶,平均值增至1090万桶/天。购买方除了亚洲、非洲,欧洲国家也或明或暗,纷纷购买。(戳链接→禁煤令正式生效,欧洲“能源荒”持续扩大)最近几周,一些石油巨头和大宗商品贸易公司,例如壳牌、埃克森美孚、托克集团和维多集团等,依然在购买俄罗斯石油。
就天然气来说,俄罗斯第一出口国的地位甚稳,据统计,俄罗斯的天然气储量占比达到了全球探明储量的28%。天然气销量并未停滞。匈牙利与俄罗斯签订7亿立方米的大单,波兰从意大利和法国进口俄罗斯天然气。
强力制裁下,俄罗斯的能源收入不降反增的主要原因是:石油价格高企,出口量增加,天然气价格高涨。
随着制裁命令的下达,供需失衡让国际油价和天然气价格不断飙升,成为俄罗斯能源的保护伞。再加上欧洲各国对俄罗斯的能源依赖严重,内部分歧不断,制裁效果打了折扣。
俄罗斯的卢布令也让能源上行有了基础。面对俄罗斯的卢布令,除了明面上的匈牙利及欧尔班,如今已有十个欧盟成员国已经接受俄罗斯的提议,同意使用卢布结算天然气贸易。据路透社援引俄罗斯经济部最新一份文件显示,2022年,俄罗斯能源出口收入可能比去年还要增加38%,最终达到3375亿美元。
俄罗斯能源不能完全被禁止,很多国家,包括欧洲,目前依然需要俄罗斯的供给。
数据繁荣之下:隐患
危机中的繁荣犹如在火中起舞,再美丽也免不了被灼伤。俄罗斯能源繁荣之下,隐患蛰伏。
繁荣之势,并不长久。上半年的繁荣是依靠着高企的国际油价和不断飙升的天然气价格,但随着市场逐渐适应,油价必将逐渐回归,今日,WTI原油已从139美元/桶跌到94美元/桶,虽然仍在震荡上行,但是短期内,恐怕再难达到高峰。若不能找到找到新的卖主,长此以往,俄罗斯天然气收益或要大打折扣。
销往欧洲的天然气一时难以找到下家。天然气对俄罗斯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出口。俄罗斯的天然气产能中只有不到10%是液化天然气,因此俄罗斯的天然气出口仍然依赖于输送管道天然气的固定管道系统。而今,俄罗斯大多数管道气都流向欧洲;只有少部分管道连接亚洲。正在建设中的长期规划的亚洲管道项目距离投入运营还有数年的时间,若是启动新项目,所需时间更久。尽管俄罗斯石油可以为中国和印度消化,但运输周期过长,达到35天,所以绝大部分要卖给欧洲。
外企撤离或对俄罗斯能源造成致命一击。历史原因,俄罗斯的轻工业基础差,进口在俄罗斯国内经济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约占俄罗斯GDP的20%。除了日用品不能自给自足之外,俄罗斯的一些能源产业方面的零部件和技术依赖外资企业。目前,全俄罗斯石油天然气行业,有70%依赖西方技术。一旦外资技术全部撤离,俄罗斯的能源产量恐会大幅降低。
俄罗斯关键零件和技术正在遭遇封锁。虽然俄罗斯可以寻找新的技术替代,但是过程也耗时颇多。
俄罗斯的石油产出量已经在2020年大幅下滑过一次,去年刚刚恢复增长趋势,不知俄罗斯明年是否依然能够保持上涨趋势。近几个月,由于飙升的能源价格,俄罗斯的石油产量一直在增加。
《华盛顿邮报》22日称,“俄乌冲突过去半年,世界站在刀刃上”,“我们仍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序幕”。冲突带来了一系列“并发症”,没有能源替代,和极端天气肆虐,让欧洲叫苦不迭。上周欧洲基准荷兰TTF天然气期货合约收涨6.7%,报收241.0欧元/兆瓦时,刷新今年3月初俄乌冲突刚爆发时创下的最高纪录。
博弈之下,两败俱伤。美国、欧洲、俄罗斯、乌克兰……或许都在等待,等修好新的LNG码头,等签署新的能源协议,等供应稳定,等气候转变……但那些在等待中失去生命的人,再也不会等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