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马斯克持股9.2%,一举成为推特最大股东;随后又宣布拒绝加入董事会,要收购推特;
7月,马斯克突然宣布将终止对推特的收购;
10月26日,马斯克在推特上发布了一段自己抱着厨房水槽走进办公室的视频,并将自己的公开简介改为“Chief Twit”,位置设为推特总部。27日,马斯克又转发一条推文,图片内容是马斯克正和员工在推特总部的咖啡厅交谈。
10月28日,马斯克发推文:“the bird is freed.”马斯克终于完成440亿美元将推特私有化的交易,但这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戏却仍没落幕。因为440亿的“重金”,马斯克在推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所有人都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马斯克的三大变:人、内容、广告
1.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据相关人士透露,在完成交易仅仅几分钟,马斯克就解雇了多名推特高管。当天离开推特总部的高管包括推特原CEO、CFO等。且从马斯克收购推特的那一刻起,大规模裁员的传闻就没断过。从一开始的75%、50%到现在的25%,虽然目前没有透露过具体的裁员规模,但所有人似乎都清楚这一天很快会到来。
其一是早前马斯克曾表示收购推特后将裁员900人,因为现在推特的财务水平并不健康。甚至在今年7月份,推特已经裁掉了三分之一的人才招聘团队。
其二是据量子位消息,10月28日,推特工程师被要求打印最近30-60天的代码交给马斯克和特斯拉工程师审查。审查完毕之后,还要求他们撕掉代码,在电脑上展现出来,其意图不明而喻。有位程序员就表示,“作为一个程序员,让我默写代码,还不如直接开了我。”
2.内容
除了人事大变动,马斯克对于内容审核方面也有诸多“建议”。
在3月25日,马斯克曾在自己的推特账号上,发起了一个投票:“你觉得推特有言论自由吗?”,大约有200万人参与,其中有七成的人认为推特没有遵循“言论自由”的原则。马斯克一直对被永久禁止使用推特的做法表示怀疑,比如封杀了特朗普,被他看作是极其愚蠢的。他曾表示过,将通过“推进言论自由”和“击败垃圾邮件机器人”来释放推特的潜力。
不过真的可行吗?据环球时报报道,10月28日,一名男子闯入美国国会众议院院长佩洛西的家,她丈夫被该男子用锤子击中并受伤。当所有人都在谴责这种恐怖的暴力行为时,马斯克却留言,“这件事可能有内幕”,并贴出一个链接,标题是《可怕的真相:保罗·佩洛西又喝多了,还与一名男妓在周五早上发生了冲突》。
因为马斯克的转帖,此篇来自假新闻网站且没有太多证据的文章被大量转载。马斯克在发布不久后就把链接删除,但仍遭到了美联社等媒体的点名批评。
如果言论自由为什么要删除链接?但如果不删除的话,虚假传闻被大量转载的后果是什么?以后推特会大量充斥这些虚假传闻吗?两者似乎背道而驰。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马斯克发布推特自由了后的帖子后,欧盟内部市场专员就对其发出警告:“在欧洲,鸟儿将按照我们的规则飞行。”根据欧盟最近通过的《数字服务法案》,大型科技公司必须具备强大的内容审核系统,以确保他们能够迅速删除仇恨言论和恐怖主义等违法内容。如果不配合,面临高达年收入6%的罚款,甚至禁止在欧盟运营。可配合的话,这明显和马斯克的经营推特的理念相悖。
或许现在找到其中的边界才是马斯克经营推特的重中之重。
3.广告
早前,马斯克对投资者表示要让Twitter摆脱对广告的过度依赖,广告收入占营收的比例将从2021年的逾80%降至45%。 且随着“言论自由”“封禁帐号回归”的传闻愈演愈烈,很多广告主商已经开始担忧Twitter的极端内容会爆发,无法确保其“品牌安全”。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约有十几名客户要求暂停在Twitter上投放广告。
马斯克在推特上称,Twitter肯定不会成为“一个人人自由放任的地狱”,并表示会遵守法律,立志于成为世界上最受尊重的广告平台。 但是,在第三方数据机构“网络传染研究所”调查称,自马斯克抱着水槽入驻推特总部传开消息的12小时内,某种族侮辱性词汇在推特使用次数是之前的5倍。且在马斯克收购推特后,种族歧视、仇恨言论就在推特上大爆发。这是否与最受尊重的广告平台背道而驰?
另外,为了不依赖广告商,推特准备向蓝色认证用户是每个月收取8美元的费用来保留蓝色认证。蓝色认证的通常是名人、记者、公众人物及企业。著名作家史蒂芬·金表示,如果有这个计划,他将离开。那么,其他蓝色认证用户呢?
人员上的大换血,内容审核上的不确定性及风险,以及广告业务上的转变,都让马斯克时代下的推特发展成谜。
推特的盈利困境怎么解?
另外,对推特未来发展的质疑,除了对马斯克改革的不确定外,推特本身的发展也是另一重要原因。
7月底,推特公布2022年第二季度财报。财报显示,推特第二季度营收为11.8亿美元,同比下滑1%,净亏损2.7亿美元 。另外,推特在 2020 年和 2021 年,净亏损分别为 11.4 亿美元和 2.21 亿美元。上线16年依旧面临盈利艰难的困境。
直到现在,推特80%的营收都来源于广告,过于单一的营收也被人诟病已久。
推特的用户虽仍在保持增长,但有点慢了。根据财报,2022年第二季度,Twitter平均可变现的日活跃数2.378亿。同样是老牌社交媒体,Facebook的日活跃用户数已达到20亿,而新兴平台Tiktok的日活跃用户数也达到10亿级别,只有推特似乎还在缓慢前行。
很多人都认为马斯克收购推特亏了,推特在纽交所的最后一个交易日,股价报收于每股53.7美元,低于马斯克4月份提出的每股54.2美元收购价。而每股53.7美元已经是推特股价比较好看的时候了。
不过也有人认为,推特对于马斯克的好处很多,不算亏。推特制造热门话题的能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加上马斯克效应,威力巨大。比如在马斯克在推特上说准备收购推特时,特斯拉第二天股价上升了13%。在推特的用户调研中显示,40%用户为年收入50万以上,年龄在25-34岁的青年。而这些人都是马斯克旗下产品的目标客户群。
他早前也和投资方表示过,将在2028年前将推特的收入增加五倍,将年收入提高到264亿美元。 怎么做?马斯克曾透露,“自己准备把推特打造成一个集支付、购物和消息传递于一体的“超级应用X”,就像微信一样,吃穿住行都可以用一个软件解决。”
但这并不简单。据调查,推特上90%的信息都是由10%的用户发布的。相比微信的社交属性,推特更像是内容平台。推特80%的营收来自于广告,如果自己要做支付、购物,那就要面临惹怒广告主甚至成为对手的风险。特别是苹果和谷歌控制着iPhone和Android手机应用端口,不太可能允许竞品进行程序开发,更何况是推特这个杀伤力极强的流量平台。
况且,推特的日活跃用户大约只有Facebook的二十分之一,流量基础太小,并不存在任何优势。在此之前,无论Facebook、WhatsApp,都试图成为类似微信这样的超级应用,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营收单一,流量减少,并且还在给他人做嫁衣,又没有做电商的基因,推特的第二增长曲线从哪里找?早前,推特为帮助KOL进行内容生产,并与创作者分享收入,支持用户向创作者打赏比特币和以太币。
而马斯克也曾在私人对话中提出关于区块链社交媒体的设想,其中提到用户通过付费的方式,将自己的消息写入区块链(比如花0.1狗狗币发布或转发评论),从而隔绝大多数垃圾邮件,保护言论自由。有业内人士表示,马斯克收购推特以来,也带飞了狗狗币,市场猜测马斯克会在推特上开发加密钱包有关。而这或许有望成为第二增长曲线。
如今伤痕累累的推特迎来了风风火火的马斯克,推特能不能扭亏为盈,转变单一依赖广告营收的现状?能不能变成像微信一样的超级大应用?能不能成为思想碰撞的文明地?还要交给时间。